就在季晴轉要進屋之前，秦恒闊步上前，“你什麽眼神？”

季晴挎著運包回頭，迎視他，“你是不是太敏了？”

“想不到堂堂季氏總裁，敢做不敢當？”

季晴雙手環，“我隻說你太敏，沒說我不承認。”

“一個在大街上對著人吹口哨的男人，我該用什麽眼神看他？”

想到之前在馬路上的畫麵，秦恒就頭疼，“是楊迅吹的，他喝多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秦恒皺眉，“哦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出國這麽久，看來對國語都生疏了，哦代表敷衍。”季晴說完後，轉離開。

看著的背影，秦恒站在原地，聽見裏屋傳來一道大驚小怪的聲音：“你今晚怎麽會回來？”

聽聲音像是季臨的。

隨後他就聽見季晴不耐煩地說了一句：“管閑事！”

秦恒步行回家，他喝得不多，洗了個澡就躺下睡覺了。

他以為回國的第一晚會失眠，結果沒想到，他躺下沒多久就睡過去了。

不知怎麽的，夢到了高中時的一些畫麵。

楊迅給他塞小黃書，說是給他的啟蒙教育，他不要，丟回給楊迅，結果被楊迅躲過去，丟在季晴的腳下。

當場，季晴撿起小黃書給了老師，當時的眼神和今晚看他的一模一樣。

後來他才從楊迅口中得知，那本小黃書裏的容講的是前後桌男的故事。

難怪季晴用那種眼神看他。

一轉眼，夢境裏的畫麵變了高二下學期，他被一名生堵在樓梯口，那生紅著臉向他表白，“秦，秦同學，我是三班的，我喜歡你很久了。”

那是秦恒說不清自己被表白的多次，礙於修養，他並沒有給人難堪，然而卻給自己造了困擾，越來越多的生開始試探他的底線。

楊迅給他支了個招，下次如果有人跟他表白，就說自己的理想型對象是與對方截然相反的。

當時他是這樣說的：“我不喜歡太瘦的生，我喜歡材火辣的。”

結果這話被從樓上下來的季晴聽了個正著。

那個生哭著跑走。

季晴與他肩而過時，也是用那樣的眼神看他，並嘲諷地說了一句：“都沒長齊，胃口倒不小。”

秦恒再睜眼的時候，天已經亮了。

微信上好幾條未讀消息。

是楊迅淩晨拉的一個班級群。

好幾條消息。

秦恒隨意掃了幾眼，就丟在一旁了。

他這次回國，主要是為了接手家裏的醫院，他在國外主修心外科，在行業已經小有名。

一大早，他召集醫院的各大主幹開了一次會。

散會後，管理醫療械的負責人走到他邊，“秦院長，我們醫院最近要進一批超導可視的儀，本來我們醫院一直跟國睿星公司有合作。”

秦恒聽出門道：“是有更好的選擇嗎？”

負責人點了點頭，“季氏集團旗下的醫療械公司最近幾年在業的反響不錯，而且他們的價格比睿星的要便宜了兩個點。”

“季氏，哪個季氏？”秦恒停下腳步。

負責人笑了笑，“在我們南城，隻有一家季氏。”

他說完後，秦恒便邁開腳步走了，他按下電梯，“這件事，我來接手吧。”

負責人一愣。

這種事本不需要院長親自出麵理的。

……

一周後，季氏集團總裁辦公室。

季晴的波浪卷長發隨意紮在腦後，鼻梁上架著一副防藍的金邊眼鏡，靛藍的襯下是黑的半，腳下踩著一雙黑細高跟。

助理敲門進來，將文件放在季晴的手邊，便準備出去了。

忽然季晴住，“和北山醫院的那批醫療械，進展怎麽樣？”

助理表微妙。

醫療械是季氏集團旗下分公司的業務，隻在一個月前的大會上向季晴匯報過，這種事本不需要總裁親自過問進度的。

但既然季晴問起了，便回答道：“我馬上去跟進一下。”

過了一會兒，助理進來，“季總，分公司那邊的人說項目被卡了。北山醫院那邊提了好幾個問題，都是目前我們這批儀的不足之。”

“之前不是有意向的嗎？”季晴放下手裏的文件。

助理回答道：“是北山醫院現任院長提出的不足點，說我們季氏集團的醫療械不是他們的唯一選擇。”

季晴挲著鋼筆的筆桿，目看向窗外，天邊滾滾的黑雲，在醞釀一場盛夏暴雨。

單手摘掉眼鏡丟在桌麵上，“去一趟北山醫院。”

去北山醫院的路上，季晴翻閱了分公司的醫療械參數，裏麵已經列舉出國外比較出名的幾家公司的機的參數。

啪的一聲。

合上文件。

車子停在北山醫院的停車場，正好一場暴雨如約而至，豆大的雨點從天上墜落。

助理正打算把車子停到地下車庫，再乘電梯上樓。

季晴卻說：“雨才剛下，不用浪費時間。”

下車之後，助理拿公文包遮在季晴頭上，季晴拿走擋在頭上，“不礙事，你生理期別淋雨了。”

好在幾步就走到大廳，助理問了院長辦公室，便和季晴去了頂層。

在季晴上樓之前，導診臺的護士已經提前通知秦恒。

看著窗外的暴雨，一道從天際劈過的閃電，接著一聲悶雷，整棟大樓仿佛都震了起來。

秦恒收回視線，起剛拉開辦公室的門，迎麵就是準備敲門的季晴的助理，以及季晴。

助理愣了下，“秦，秦院長嗎？”

這麽年輕帥氣的院長，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
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。

如果不是看到他前的工作牌，一定不敢相信。

秦恒嗯了聲，清俊的麵容沒什麽笑意，“你們是為了那批超導可視的儀來的吧？”

“是。”季晴開口。

秦恒點了點頭，“到隔壁的小會議室說吧，我剛接手工作沒多久，辦公室太，不方便待客。”

季晴隨意掃了一眼，是夠的，連落腳的地都快沒有了。

進了辦公室，秦恒坐在季晴的對麵。

他的目下意識落在的發際線，被雨打了幾縷頭發，和的格截然相反的服。